温蔓蔓被我眼中的寒意慑得后退半步,一时语塞。
“够了!”
许允成猛地暴喝一声,几步冲过来,一把将温蔓蔓拉到自己身后,面目狰狞地指着我:
“臭婊子!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!在这里撒什么泼?”
他彻底撕破脸,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:
“你算个什么东西?一个靠蔓蔓养着的废物!寄生虫!没我女朋友,你早他妈饿死在路边了!”
他胸膛起伏,指着大门方向:
“滚!立刻给我滚出温家!这个家,现在、以后,都是我女朋友蔓蔓说了算!我,就是未来的男主人!”
然后,他下巴抬得极高,用一种施舍般的、得意的语气说:
“当然,看在蔓蔓的面子上,我也不是不能容人。”
“如果你现在跪下,为自己今天的无礼道个歉,承认是你错了,我或许可以考虑让你继续留在这儿,当个……保姆?”
最后两个字,他说得极轻,极侮辱。
客厅里响起几声压抑的、附和的嗤笑。
黄毛几人兴奋地看着,仿佛在等待一场好戏。
温蔓蔓站在他身后,嘴唇动了动,眼神复杂地瞥了我一眼,最终,什么也没说,默认了。
我缓缓地、缓缓地吸了一口气,压下腹部的翻搅和喉咙的血腥味。
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:
“温蔓蔓。”
“你确定,要纵容他这么做吗?”
温蔓蔓躲闪着我的目光,脸上红白交加。
半晌,她像是下定了决心,抬起头,语气带着烦躁和一种破罐破摔的任性:
“姐!差不多得了!行不行?”
“他是我男朋友!是我要结婚的人!”
“你就非要这么搞,非要让我为难,非要把这个家拆散吗?!”
差不多得了。
我看着她开合的嘴唇,耳边嗡嗡作响。
从小到大,她犯错,我背责。她惹祸,我平事。她把天捅破,我替她补上。
我赚的每一分钱,都优先填她的欲望。
我以为这是姐姐的责任,是血缘的羁绊。
结果,就养出这么一句“差不多得了”。
我被打得脑震荡,浑身是血,蜷缩在冰冷的地上时,她在做美容。
我差点被侮辱,用六十万赎回自由和一点尊严时,她在开派对,笑着说我“死了也不介意”。
现在,我站在这里,伤痕是证据,疼痛是烙印,她却告诉我“差不多得了”。
为了一个认识半年、敲诈殴打她亲姐的男人。
真可笑啊。
我低头,轻轻地笑了起来,笑声在死寂的客厅里格外清晰。
许允成皱眉,不耐烦地呵斥:“你笑什么?要跪就快点!别……”
我没等他说完。
当着他的面,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,我拿出了手机,按下那三个数字。
“喂,110吗?我要报案。”
“这里有人涉嫌敲诈勒索,数额巨大。”
“以及,故意伤害,致人轻伤。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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