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婆尖叫着要上来打我,我拿起一个空碗砸在地上。
“谁敢动我一下,今天这房子我让他变成凶宅。”
结婚第二天,饭桌上那盆酸菜鱼的热气,还带着喜宴的余温。
我婆婆李兰用筷子头敲了敲桌子,发出“笃笃”两声。
“林晚,去,给你弟盛碗饭。”
我看向小叔子陈斌,他正埋头在手机里厮杀,嘴里喊着“中路!中路!”头都没抬一下。桌上,他的空碗摆在手边,离他不过二十厘米。
我没动。
三年的恋爱,陈阳一直表现得体贴温柔。他说他母亲强势了一辈子,让我多担待。他说他弟弟从小被惯坏了,让我别计较。
我以为,爱可以化解一切。
“林晚?听见没?”李兰的声调高了一度。
我拿起自己的碗,给自己盛了饭,平静地开口:“他有手有脚。”
空气瞬间凝固。
陈斌从手机里抬起头,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。“嫂子,你什么意思?”
“意思就是,自己盛。”
“你!”他把手机重重拍在桌上。
“陈阳!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!第一天就敢给我们陈家立规矩了!”李兰的脸瞬间沉了下来,筷子指着我的鼻子。
我看向陈阳,我的新婚丈夫。
他眉头紧锁,眼神里全是为难。他放下筷子,先是安抚地看了他妈一眼,然后转向我,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恳求:“晚晚,别这样,妈看着呢。快去给斌子盛一碗,就一碗饭的事。”
“这不是一碗饭的事。”我看着他,“这是规矩的事。”
“什么规矩不规矩的!”李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,“在我们陈家,女人就得伺候男人!你嫁进来了,就得守我们陈家的规矩!”
陈阳的脸色变得很难看。他似乎觉得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他丢了面子。
他猛地站起来,抓住了我的手腕,力气大得吓人。“林晚,我让你去!”
我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的脸,心一点点往下沉。这就是我爱了三年的男人。
我用力甩开他的手。“我不去。”
“你是不是非要闹得大家都不好看?”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威胁。
李兰在一旁煽风点火:“儿子,跟她废什么话!这种女人就是欠教训!三天不打上房揭瓦!”
陈阳的胸口剧烈起伏着,他看了一眼他妈,又看了一眼我。那眼神里的挣扎和犹豫,最后被一种叫作“维护家族尊严”的东西彻底吞没。
“啪!”
一声清脆的耳光。
我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,耳朵里嗡嗡作响。火辣辣的疼,从脸颊迅速蔓延到整个大脑。
整个世界都安静了。
我能听到陈斌幸灾乐祸的抽气声,能听到李兰嘴角得意的冷笑。
我缓缓地把头转回来,看着陈阳。
他好像也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,举着手,愣在原地,眼神里闪过慌乱,但更多的是一种“我这是为你好”的强硬。
“晚晚,我……你别逼我。”他想解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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