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阳城,林家。
夜色如墨,细雨绵绵。
城西的画皮师工坊里,昏黄的油灯在穿堂风中摇曳不定,将一个瘦削少年的身影拉扯得忽长忽短。
林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,将最后一笔颜料涂抹在一张处理好的兽皮上。那是一张极为逼真的“铁背苍狼”皮,若非亲眼所见,很难想象如此精细的纹路和毛发光泽,是用画笔描绘出来的。
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
一阵剧烈的咳嗽从他胸腔里涌出。天生元脉闭塞的他,身l素质远不如常人,一天的繁重劳作,足以让他精疲力尽。
“又是一个无法修炼元力的废物,在这里浪费时间。”一个带着嘲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
林摹头也没抬,他知道来者是谁——林峰,林家嫡系子弟,也是他名义上的堂兄。林峰拥有罕见的三品元脉,是林家年轻一代的翘楚,平日里最是看不起他这个“废柴”。
“废物就是废物,就算在画皮师工坊混日子,也改变不了你低贱的命。”林峰走进来,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木桶,污水溅了林摹一身,“听说下个月就是家族大比了?你这种废物,到时侯就跪在演武场外,给各位天才擦汗吧!哈哈哈哈!”
刺耳的笑声在工坊里回荡。
林摹紧握着拳头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。屈辱、不甘,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内心。但他知道,反抗只会招来更残酷的羞辱。
林峰发泄完,得意地转身离开,临走前还顺手打翻了林摹刚让好的一盆颜料。
工坊里恢复了死寂,只有雨滴敲打屋顶的声音。
林摹默默地清理着地上的狼藉,眼泪和着雨水,无声地滑落。
许久,他才平复下心情。他走到书架前,想寻找一本古籍来平复心绪。这工坊里堆记了杂物,也有些前人留下的破烂书籍,大多残缺不全。
他的手指划过一本本蒙尘的书脊,忽然,一本用特殊材质封面包裹的古卷引起了他的注意。这本古卷没有书名,封皮冰冷而坚硬,触手生温。
好奇心驱使下,他将古卷取下,轻轻翻开。
泛黄的纸页上,没有一个他认识的元力修炼口诀,只有一行行晦涩难懂的文字,以及一些奇特的符号和线条。
“……神韵者,万物之魂也。形者,神之载l。欲修其神,先观其形,再悟其韵,终可摹之……”
“……灵台方寸,笔墨精神。以心为笔,以神为墨,摹写世间万象,可成我道……”
林摹的心脏猛地一跳。
这些文字,仿佛带着一种魔力,让他烦躁的内心瞬间平静下来。他虽然不懂其中深意,但直觉告诉他,这本古卷绝不简单。
他继续往下看,上面记载了,就此开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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