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寒夜有些意外:“白欣辞,你什么时候这么通情达理了?都不像你了。”
听见这话,我不由愣了愣,下意识问:“那你觉得怎么才像我?”
司寒夜想也没想就答:“烦人,黏人,作!”
我又是一愣。
司寒夜打开了话匣子就收不住。
“我们刚谈那会,我身边的朋友都说我找你是找了个祖宗。”
“有次冬天我还在被窝里呢,你给我打电话说肚子疼,非让我去找你给你煮红糖水,我吓得连睡衣都没穿就往外跑,等去你家开了门,你倒好,直接睡着了。”
“还有一次,你过生日,因为蛋糕店给你做的蛋糕不合口味,你直接就说是我不用心,连你不喜欢吃草莓都不知道,还把我送给你的礼物扔到了湖里。”
“那个礼物我挑了好久好久,气得我真不想伺候你了,但看着你红通通的眼圈,我又心软了,还是陪你过完了生日。”
听着他诉说不满,我有些恍惚。
那次我肚子疼,是因为我从小就体寒,每一次生理期都像受刑。
是司寒夜要我痛经的时候告诉他,他来给我熬红糖水。
后来睡着了,是因为痛的太厉害,我晕过去了。
至于生日那次,我明明提前好几天就跟他说我想吃芒果蛋糕,最后拿到手里的却是个草莓蛋糕,而赌气扔掉的礼物,我后来在湖里摸了一整夜找回来了。
我张嘴想解释,可很快我就意识到这么做没有意义。
于是我顺着他的话问:“既然你有那么多不满意,那为什么不跟我分手?”
大概因为在开车,司寒夜脑子不如平时转得快,话脱口而出。
“当然是因为爱你啊。”
话音一落,车厢里就是死一样的寂静。
爱?我记不清有多久没从司寒夜嘴里听见过这个字眼了。
我只记得,从前每一次我闹着分手,他都会求我回头:“白欣辞,离了我,你上哪去找一个这么爱你的人!”
我只记得,结婚时我还没哭,司寒夜的眼泪就大颗大颗的掉,他说:“白欣辞,我保证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,岁岁年年,永不变心。”
至于后来……我闭上眼,不愿意再想下去。
司寒夜似乎懊恼自己的言多必失,接下来的行程,他再没跟我说过一句话。
车窗外从上海的高楼大厦,逐渐演变成稻田和一望无际的平原,天色也渐渐黑了。
司寒夜降了降车速,终于开口说了话:“有点累了,接下来你来开。”
我点头:“好,那你等会找找今晚住的地方。”
对司寒夜这种大少爷,我怕我找的地方不够好,索性交给他安排。
司寒夜没有疑问,路过一个停车区的时候,我们换了座。
司寒夜伸展了一下筋骨,上车的时候不禁‘咦’了一声:“白欣辞,你这都快坐一天了,怎么这位置还是冰冷的?”
我心一抖,随口道:“可能是快晚上了,又到了高原,温度太低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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