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玄坐在屋内,听了一会儿外头的声音。
那些声音对他来说仍然陌生,却已经不再刺耳。语句之间的起伏、停顿的长短、说话时的音量变化,都慢慢形成某种规律。
他开始分得出来,哪些声音是对话,哪些只是日常的呼喊。
这个发现让他有点意外。
不是因为学得快,而是因为自己已经开始去听了。
门是开着的。
不像之前那样刻意留下距离,而是自然地敞着。光线从外头洒进来,照到屋内的地面,停在一个刚好不会刺眼的位置。
伏玄站起身,走到门边。
这一次,他没有停住。
屋外有人正在做事。不是刻意忙碌,只是把日常的动作一件一件完成。有人把器具放回原位,有人蹲下来整理地上的东西,偶尔会有人抬头看他一眼,又很快移开视线。
没有打量,也没有防备。
更像是——知道他在,但不需要特别处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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伏玄站在那里,没有cHa话,也没有试图靠近。他只是看着,试着把那些声音和动作对齐。
某个词汇被反覆使用。
不是人名,也不像指令,更像是在标示某个动作完成。他在心里记下那个发音,却没有立刻模仿。
现在还不是时候。
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。
那些细小的动作——抓握、放下、转向——已经不再需要刻意思考。身T开始适应这里的节奏,连站立时的重心,也自然地调整过来。
伏玄意识到,自己并不是被迫留下。
而是,暂时选择不离开。
这个认知,让他心里的某个地方松动了一点。
他往前走了一步,踩进光里。
有人注意到了他的动作,却没有立刻开口,只是用一个简短的音节提醒旁边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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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音节很短,语调平稳,没有情绪。
伏玄停了一下,然後试着用差不多的音量,把那个音节重复了一次。
声音有些生,却没有走调。
那人愣了一瞬,随即点了点头,像是接受了这个尝试。
没有纠正,也没有追问。
伏玄没有再说第二次。
但他知道,这已经算是开始了。
语言还不在他的掌握里,
可他已经站在能够靠近的位置上。
这里,暂时允许他学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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