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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 章(第1页)

“明昊”周茜还想说什么。

“周茜,”我叫她的名字,清晰又平静,“你的道歉,我听到了。”

她眼底闪过一丝微弱的希冀。

“但我不接受。”我睁开眼,看向她,也看向面色惨白的明家父母,“伤害已经造成了,我的手指回不来,我的脸好不了,我阿妈活不过来,我的病也治不好了。”

“一句轻飘飘的‘误会’、‘对不起’,就能把这些都抹掉吗?”

“不能。”我自问自答。

“所以,不用道歉。”我扯了扯嘴角,可能是个笑,但一定很难看,“我会带着对你们的恨,进坟墓。”

“这辈子,下辈子,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。”

“你们每一个人。”

明母捂住嘴,呜咽出声。

明父身体晃了晃,像是瞬间老了好几岁。

“小昊,我们我们当初也是”明父试图解释。

“也是什么?”我打断他,目光锐利得像刀,“也是为了明家好?为了顾全大局?为了你们所谓的面子?”

“所以我就活该被牺牲?活该下地狱?”我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积压了太久的恨意,“你们知道我这两根手指是怎么没的吗?!”

我猛地举起残缺的右手,伸到他们眼前。

“监狱里,他们用磨尖的牙刷,一下,一下,戳烂了我的手指!因为感染,不得不切掉!”

“他们把我的脸按在地上磨!就因为这张脸,曾经得到过周茜的青睐!”

“每一天,我都想死!”

“可我不能死!我还没见到我阿妈!我还没问她过得好不好!”

我喘着粗气,胸口剧烈起伏,眼前阵阵发黑。

“而你们呢?”我看着他们,眼泪终于滚落,却是冰冷的,“你们在准备盛大的订婚典礼!你们在享受天伦之乐!你们恨不得我永远消失在监狱里,死在那个冬天!”

“现在跑来道歉?愧疚?”我嗤笑一声,眼泪混着绝望,“晚了。”

“太晚了。”

“我的梦想,我的人生,早就被你们,亲手撕碎了。”

“滚。”

“都给我滚出去!”

最后一句,我用尽了全力嘶喊。

喉头腥甜,又是一口血涌了上来。

但我死死咽了回去。

不能在他们面前倒下。

绝不。

那天之后,他们没再一起出现。

周茜每天都来,带着不同的补品,最新的专家会诊方案。

我让护士全扔出去。

她就在病房外站很久,透过玻璃窗看我。

我不看她。

明父明母来过两次,欲言止,眼神复杂。

我没让他们进门。

听说,明家不太平。

明父明母回去后,第一次严厉地质问了明子轩,关于周启的事,关于我手指的事。

明子轩一开始哭闹否认,咬死是我嫉妒他,陷害他。

但当明父说出已经重新私下调查,并且开始查公司账目时,明子轩慌了。

他改了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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