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立安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,踉跄地后退了一步。
他看着我的眼神,第一次带上了惊惧和陌生。
“你……你什么时候……”
“这不重要。”我打断他,“重要的是,它现在在我手里。”
他嘴唇哆嗦了半天,最后颓然地垂下头。
“你想怎么样?”
“回家谈。”我抱着女儿站起来,“在你家,当着你妈和你哥的面,我们把所有事情一次性说清楚。”
回家的路上,陈立安一言不发,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他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看我,眼神复杂,像是在重新认识我这个枕边人。
我却懒得理会他内心的波涛汹涌,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悦悦,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。
回到那个我住了五年的“家”,一进门,就感受到了凝重的气氛。
客厅里灯火通明。
婆婆脸色铁青地坐在主位的沙发上,大哥陈立坚则黑着一张脸,来回踱步,身上的烟味浓得呛人。
大嫂张琴眼睛红肿,像只斗败的公鸡,委屈地坐在一旁,看到我进来,眼神里立刻迸射出怨毒的光。
显然,这是准备对我进行一场“三堂会审”。
婆婆看到我额头上的纱布,没有半分关心,反而重重地哼了一声,先发制人。
“乔瑜,你还知道回来?一家人不说两家话,今天在酒店是你不对在先,当着那么多亲戚的面让你嫂子下不来台。”
她端起长辈的架子,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。
“现在,你给你嫂子道个歉,这事就算翻篇了,以后谁也别再提。”
我几乎要被她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气笑了。
我看向身边的陈立安,冷冷地问:“这就是你所谓的解决方式?”
陈立安不敢看我的眼睛,眼神躲闪,低声含糊道:“乔瑜,妈也是为了大家好……你先……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。”
好一个“为了大家好”。
我算是彻底看清了。
在这个家里,我的委屈,我女儿的尊严,我头上的伤,都比不上他们所谓的“家和万事兴”。
我不再理会这个懦弱的男人,径直走到客厅的液晶电视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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