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!”霍渊厉喝一声,目光如炬地看向王氏,语气疏离,“不过是一支簪子,也值得你像府里搅得鸡犬不宁!成何体统?都退下!”
他一声令下,那些拿着棍棒的婆子家丁如蒙大赦,连忙低头退了出去。
王氏自知理亏,面上虽带着几分委屈,却也没敢反驳,只抬头偷偷瞪了沈瑶光几眼。
这个贱人!竟然敢将老爷请来!
王氏心里再不服气,也得憋着。
毕竟这府里,是霍渊说了算!
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,向来不假辞色的霍渊,竟然真的会为了沈瑶光前来。
见他如此维护沈瑶光,王氏心中嫉恨交加,却不敢发作,只悻悻地说道:“老爷不随妾身一同回去吗?”
听了这话,霍渊看都没看她一眼,语气淡漠:“我做什么,还需要向你禀报吗?”
王氏被他这话噎得一口气堵在胸口,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。
她抬头看向霍渊,眼中满是委屈,却见霍渊的目光正落在沈瑶光身上,一刻都不曾挪开。
一股被忽视的嫉恨瞬间涌上心头!王氏咬牙,死死盯着站得笔直的沈瑶光,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。
这个女人,不仅夺走了她儿子的心,如今连一向对自己冷淡的霍渊,都要对她另眼相看!
此女,绝不能留!
王氏心中杀意已决,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,只能狠狠剜了她一眼,带着满腹怨毒转身离去。
待王氏走后,沈瑶光长舒一口气,她抬眸看向霍渊,规矩行礼:“多谢老将军。”
霍渊一直打量着她,烛火摇曳,映衬着女子脸上的清冷。
面对王氏的喊打喊杀,她依旧从容不迫,这等气度,不是人人都能有的。
霍渊点点头,眼中流露出赞赏,语气缓和了些:“王家今日之事,虽是一场闹剧,但也让老夫看清,你是个有胆识,有谋略的女子。沉舟身边,能有你这样一位贤内助是他的福气,老夫也很放心。”
沈瑶光微微垂眸,并未因他的赞赏而沾沾自喜,只是安静地听着。
从前她只觉得,霍渊只是个武将,心思并不活络,更不懂内宅诡谲之事。
可今日之祸,就连常年在内宅生活的王氏都没察觉到真相,霍渊偏偏看清楚了。
沈瑶光眸色微沉,眼底闪过一丝惋惜。
霍渊的才能,不仅是将士之才。
可他为了王婉儿,一蹶不振。
实在是大周的损失。
“只是”霍渊话锋一转,语气带上了几分感慨与愧疚,“我从前觉得,你不过是个花楼舞女,这样的身份,终究配不上霍家。”
“老夫也不瞒你,我回来那日曾问过沉舟,府里不能没有正室,他想娶哪家的姑娘,我都会亲自去下聘,可你知晓他是如何回答的吗?”
说到这里,霍渊叹息一声,神情在烛火的映衬下,更加动容。
没等沈瑶光回答,他又自问自答道:“他说,他只要你一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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