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如其来的问询,霍沉舟有一瞬失神。
对上沈瑶光那双担忧的眸子,他心头一暖,但随即又是一紧。
他抬手,在沈瑶光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,嘴角扯出一抹让人安心的笑,声音柔和的不真切:“放心,她不敢对我怎么样,我安全得很。”
然而他方才那一瞬间的眼神躲闪,又如何能逃过沈瑶光的眼睛。
只是见他不肯说,沈瑶光也知道自己再如何问下去,也不会有结果,背叛的代价绝不可能如此轻描淡写,这份担忧如同细小的藤蔓,在她心底悄然扎根。
站在一旁的柳钰见两人如此亲昵,一时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。
从前在烟雨楼时,他经常偷听沈姐姐与自己姐姐说悄悄话。
对于沈瑶光的身世,柳芙多少知道一些,也知晓沈瑶光攀附霍沉舟,不为真情。
所以在柳钰的认知里,沈姐姐并不喜欢霍沉舟。
但柳钰揉了揉自己的眼,看着沈瑶光眼中快要溢出来的担忧,不得不打破自己从前的偏见。
这哪里是不喜欢?若真的不喜欢,又怎么会这么重视他的生死?
柳钰轻咳一声,似乎是想要提醒他们,这里还站着个人。
沈瑶光却恍若未闻,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。
就在这时,听雨轩外传来一道较为急促的脚步声。
奉命守在外面的蕊儿当即将人拦下,瞧见那人是风削后,语气也放缓了些:“少将军与姨娘在商讨要事,你不能进去。”
风削神情凝重,衣角处沾染了些泥土,显然是疾驰而来。
但他还是停下了脚步,挤出个稍显友善的笑容:“蕊儿姐姐,您行个方便,帮在下通传一声可好?军营里有要事,急需将军去处理。”
听到这一声“姐姐”,蕊儿瞪了他一眼,嗔怪道:“瞧瞧你这张脸,糙得像枯树叶子似的,还喊我一声‘姐姐’,你怎么好意思的?”
风削闻言,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头,讨好道:“蕊儿妹妹。”
“谁想认你这个傻子做哥哥!”
蕊儿翻了个白眼儿,却也怕耽误要事,没再多嘴,快步走上凉亭,将他的话一字不落地传递给了霍沉舟。
听了蕊儿的话,霍沉舟眉头微蹙,看了沈瑶光一眼。
“正事要紧。”沈瑶光理解地点点头,“一切小心。”
霍沉舟应了一声,又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柳钰,挥手将风削召到身前。
“这是风校尉,以后你便跟着他。”
风削看着眼前一身丫鬟服的柳钰,眉头拧成了“川”字,不明所以地朝着霍沉舟看了过去。
“主子,属下要一个丫鬟做什么?属下不愿成亲,一个人的日子多潇洒!”
风削强力拒绝。
霍沉舟白了他一眼,却也没再说什么,转身离开。
风削快步跟上,只见身后的柳钰也跟着他走了两步,忽然停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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