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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最后一根稻草?”
她重复着,猛地抓住我的手,“那前面的呢?你说清楚!是我哪里做得不好?你说啊!”
“周早早,你还记得我急性肠胃炎一个人去医院那天吗?”
我抽回手,平静地问。
她怔住。
“我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,你没接。”
“我”她脸色白了。
“后来你说,你在帮苏礼复习,手机静音了。”
“我不知道你病了!如果我知道”
“你不知道。”
我打断她,“因为那时候,你和他在安静的房间里,而我一个人在医院挂水。”
我看着她的眼睛,“从医院回来,我站在你家楼下,看着你们房间的灯亮着。”
“周早早,那一刻我就知道,我们完了。”
“不是的,我不喜欢他!我帮他只是”
她急切地解释,语无伦次。
“只是可怜他,顺手而已。”
我接上她的话,“你说过很多次了。”
我摇摇头,“但周早早,你享受着他的依赖和崇拜,默许他一次次侵入我们的界限。”
“你仗着的,不过是我舍不得你。”
“我没有!”
她否认,声音却低了下去。
“都过去了。”我说,“你现在不适应,很正常。”
“毕竟我以前也以为我离不开你,但时间会治好一切。”
“治不好!”
她眼睛更红了,声音带着哽咽,“林朗,十几年,我的人生规划里全是你!你说不要就不要了?你怎么这么狠心?”
“我在a大附近看好了房子,想着我们以后可以有个小家;
我收集了a大所有社团资料,想着你参加哪个我像个傻子一样计划着未来。
你呢?
你计划着怎么离开我!”
她情绪激动,引得旁边几桌客人侧目。
我等她稍微平静,才开口:
“所以,你觉得委屈,觉得被我背叛了?”
“是!”
“那你有没有想过,当我需要你,你却陪在别人身边时,我是什么感受?”我问,“当你觉得我小题大做,当我一次次因为同一个人和你争吵,当我发现那个说会一直陪着我的人,身边有了另一个需要她‘陪伴’的人时,我又是什么感受?”
她张了张嘴,说不出话。
“周早早,感情是消耗品。”
“不是只有惊天动地的大事才会让它消失。”
“是那些细碎的,一次又一次的忽略和不在意,慢慢把它磨光的。”
她低下头,肩膀微微颤抖。
“回去吧。”
我说,“a大很好,别辜负了。”
“我不回去”
她声音闷闷的,带着浓重的鼻音,“我要复读,考b大。”
“何必呢?”
我叹了口气,“就算你考来,我明年也可能交换出国。”
她猛地抬头,“你要走?”
“嗯,在申请了。”
我点头,“世界很大,周早早,我不想只困在原地,困在一段让人疲惫的关系里。”
她愣愣地看着我,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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