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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0 章(第2页)

两年后,海德堡。

谢字聿站在窗前,看着外面的街景。

这座德国小城很美,老城区的红瓦屋顶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光。

玉婉然从背后抱住他,下巴搁在他肩上:

“看什么呢?”

“看风景。”谢字聿靠在她怀里,“婉然,谢谢你。”

“谢我什么?”

“谢谢你带我来看世界。”

玉婉然笑了,收紧手臂:

“是我谢谢你,愿意让我陪你看世界。”

他们三个月前结婚了。

简单的仪式,只有父亲和几个朋友在场。

谢字聿穿着简单的白衬衫,玉婉然穿着白裙子。

交换戒指时,两人都哭了。

父亲也哭了,但那是幸福的眼泪。

婚后他们搬到了海德堡,玉婉然在大学医院工作,谢字聿继续读博。

生活平静而充实。

父亲的身体越来越好,现在已经能自己散步了。

偶尔谢字聿还是会做噩梦。

梦见那个雨夜,梦见徐微薇冷漠的脸。

但每次醒来,玉婉然都会抱着他,轻声安慰:

“都过去了,字聿。你现在很安全。”

是啊。

都过去了。

他用了两辈子,终于走出了那片阴影。

手机响了,是国内的朋友打来的。

“字聿,你看新闻了吗?”

“什么新闻?”

“徐微薇昨天去世了。”

谢字聿手指一紧。

“她在疗养院住了大半年,最后走得很平静。”朋友说,“葬礼下周举行,你要回来吗?”

谢字聿沉默了很久:

“不了。”

“也是。”朋友叹气,“她那样对你,不见也好。”

挂了电话,谢字聿走到阳台。

夕阳完全落下去了,天边只剩一抹残红。

玉婉然走过来,握住他的手:

“没事吧?”

谢字聿摇头:“没事。”

他是真的没事。

没有难过,没有释然,也没有恨。

就像听到一个陌生人的死讯。

徐微薇于他,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。

“婉然,”他转头看她,“我们会一直这样好吗?”

玉婉然捧起他的脸,认真地说:

“会的。我保证。”

这次,他相信了。

因为说这句话的人,是用两年、用无数个日日夜夜证明了自己的真心。

晚上,谢字聿做了个梦。

梦见很久以前,他还是个小男孩,牵着爸爸的手在公园散步。

阳光很好,风很轻。

爸爸对他说:

“小聿,你要记住,不管发生什么,都要好好活着。”

他在梦里点头:

“嗯,我会的。”

醒来时,天已经亮了。

玉婉然还在睡,呼吸均匀。

谢字聿轻轻下床,走到窗前。

新的一天开始了。

而他的新生活,也才刚刚开始。

(全文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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