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
宋时礼第一次见许淑瑾,是十五岁那年。
他随父亲去小镇洽谈业务,偶然被一家破旧裁缝店里的设计吸引。
那些衣服的巧思,连父亲公司的专业设计师都望尘莫及。
推门进去时,一个瘦小的女孩迎上来:"找我妈妈做衣服要先预约,今天不行。"
他当时就笑了:"这种地方还要预约?叫你妈妈出来,我付十倍价钱。"
许是被他傲慢的语气吓到,女孩眼眶瞬间红了,却倔强地咬着嘴唇:
"妈妈太累了在休息她做一件衣服只收很少的钱,要做好多件才够我们生活。我不想她太辛苦。"
她轻轻拉住他的衣角,那双含泪又倔强的眼睛,让他第一次懂得了什么叫心疼。
"好,"他听见自己说,"我订十件,先付钱。"
"谢谢哥哥!"
女孩破涕为笑,转身跑进里间唤醒了憔悴的女人。
后来他离开小镇,本以为这段插曲就此结束。没想到这对母女坚持把十件衣服做好寄来,一分钱都不肯多收。
第二次见面,是在许薇薇的十二岁生日宴上。
二十一岁的宋时礼,在角落认出了十六岁的许淑瑾。
她和她母亲局促地站在人群外,既不像客人也不像佣人。
他正犹豫要不要上前,就听见许薇薇对宾客们说:
"她妈妈在酒吧勾引我爸,偷偷生下孩子,现在又找上门要钱"
话音未落,一杯饮料当头泼下!
许薇薇尖叫着跳起来,赶来的许父抬手就给了许淑瑾一记耳光:
"混账!给你妹妹道歉!"
女孩白皙的脸上顿时浮现鲜红的指印。她捂住脸,拿起另一杯饮料从自己头顶浇下。
"现在,扯平了。"
她转身离开的背影,像一把刀刻进宋时礼心里。
他在花园找到哭泣的她,递上随身带的药膏:"这个效果很好。"
"没人想和私生女玩。"她赌气地说。
他轻声纠正:"生在前面的,怎么能算私生女?"
说完这些往事,宋时礼终于给了多年的暗恋一个出口。
许淑瑾怔怔地望着他:"原来小时候那个哥哥是你在花园安慰我的人也是你。"
她终于明白,为什么总觉得宋祈风身上有种莫名的熟悉感。
原来他偷走了属于另一个人的回忆,精心编织了一场骗局。
"他给我看结婚证时,我差点失控。"宋时礼的声音低沉,"直到某天突然想起,证件上的号码是我的。"
"我无数次想告诉你真相,可那时的你爱得那么深我不能用这种方式摧毁你的幸福。"
他的目光灼灼,像要把她的影子烙进心底:
"我曾经做好准备,如果你和他过得幸福,我就一辈子默默守着你。但现在他辜负了你——"
"许淑瑾,我们名正言顺。给我一个机会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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