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做什么?”姜漪如临大敌地挡在江知逸面前,这副生怕他受伤害的样子让周长生心如刀绞。
江知逸一招手,不远处的官兵过来把他押了起来,带回了县衙。
周长生蹲了半个月大牢,狱中枯燥孤寂。
起初他一直在想:师父去哪了呢?师父为什么不在了?
他想得道成仙,他想长生不老,他想成为人上人,他想成为掌控别人
命运的人。
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,他渐渐认命,躺在冷硬的石床上,忍不住开始回想起“梦”中和妻子度过的那三年时光。
美好、温馨、幸福。
他像在被两道力量撕扯。
半个月过去,他终于从牢里被放了出来,胡子拉碴,形容枯槁,原本英姿勃勃的样貌也黯淡了许多,他走在大街上,路上的人对他指指点点,避而不及。
直到听见有人说:
“你们听说没,县令大人下个月要成亲了,今日正是下聘的日子。”
“真是桩大喜事!敢问娶的是哪家姑娘?”
“富商姜家的女儿。”
“姜姑娘生得美,性子又好,经常施粥做善事,两人郎才女貌,真是很般配啊!”
“江县令是个好官,来青宁县这些日子已经平了不少冤假错案,希望他们夫妻以后能幸福美满,早生贵子!”
周长生脑中的弦断掉了。
他忽然撞开人群,拔腿跑向姜宅。
姜家门口人来人往,聘礼一抬一抬进门,他的岳父岳母两人在门口笑得合不拢嘴,他的大舅子姜洺陪在江知逸身侧,不知在谈论什么,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。
周长生又气又妒,余光忽然发现姜家敞开的大门后面,藏着一颗小脑袋。
姜漪扒在门上,只露出一双眼睛小心翼翼地偷看,视线的方向正是江知逸,灵动中带着少女的羞涩,那曾经是独属于他的。
他的目光缓缓转向春风满面的江知逸,充满了怨毒。
“漪漪,像什么样子,快进去。”
“知道啦。”
姜漪被母亲嗔怪地点了点脑袋,乖巧地从门后离开,刚转过身,她想起刚刚周长生的样子,唇角上扬,抬起右手看着那木镯子,像是在喃喃自语。
“你说,他现在是可惜那求仙问道的捷径不见了呢,还是后悔没有好好珍惜你们之间的一切?”
木镯微微晃动,传来一道很轻的声音:“我不要他的悔过,我要他痛苦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周长生没有再贸然地靠近姜宅,而是回到了他的小屋休息了一天。
次日他带着之前自己猎到的皮货去了西市,结果竟然遇上了那个说要收他为徒,带他踏上仙途的师父。
此时他惊喜地看着面前的一身黑斗篷,都瞧不见长相的人。
“师父,我终于找到你了!”
“你怎知我是来收你为徒的?不过无妨,你且好生跟着为师先修炼数日,过些天仙河出现,为师再带你回宗门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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