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去吗?”他追问,“就一顿饭,不谈别的。”
殷茵沉默良久,终于点头:“好。”
翌日中午,顾家老宅。
朱门铜环,庭院深深。白墙灰瓦间,几株老梅斜伸,石径两侧花木扶疏。
殷茵穿着米色长裙,外搭浅驼色针织开衫,手里提着一盒刚出炉的栗子蒙布朗。她站在门口,指尖微微发凉。
顾也察觉她的紧张,低声说:“别怕,有我在。”
门开了,是位穿着素色旗袍的老妇人,满头银发挽成发髻,眼神慈祥却不失威严。
“爷爷。”顾也笑着上前,“我们来了。”
老太太目光落在殷茵脸上,顿了顿,随即展颜:“你就是茵丫头吧?快进来,等你们半天了。”
殷茵有些局促:“奶奶好,这是我做的点心”
“哎哟,别叫奶奶!”老太太笑着打断,“叫我顾奶奶就行。快进来,老爷子在客厅等你们呢。”
客厅内,顾老爷子坐在藤椅上,戴着老花镜看报纸。听见脚步声,缓缓抬头。
那一瞬间,殷茵心跳漏了一拍。
老人目光锐利,却在看清她脸的刹那,忽然柔和下来。
“来了?”他声音沙哑却温和,“坐。”
“顾爷爷好。”殷茵规规矩矩行了个礼,将点心盒放在茶几上。
老爷子放下报纸,摘下眼镜,仔细打量她:“三年前拍卖会上,你穿湖蓝旗袍,拒绝了楚家少爷,是不是你?”
殷茵点头:“是。”
老人忽然笑了:“我就说,这眼神,这气性,像极了我年轻时喜欢的那个姑娘。”
顾也一愣:“爷爷,您年轻时还喜欢过人?”
“少废话。”老爷子瞪他一眼,又看向殷茵,“你开的店,我让司机去过三次。每次回来都说,你家的甜品不甜不腻,像是有人认真想过吃的人会不会负担。”
殷茵轻声说:“甜是为了慰藉,不是为了填满胃。”
老爷子深深看她一眼:“有道理。”
他忽然站起身,拄着拐杖走到她面前:“明天开始,去顾氏集团上班。”
殷茵一怔:“什么?”
“我缺个贴身秘书。”老爷子语气不容置疑,“工资按总监级算,职位你说了算。你愿意来吗?”
顾也惊住:“爷爷!您不是说只让她来吃顿饭?”
“我改变主意了。”老爷子冷哼,“顾家不缺钱,但缺懂‘人心’的人。你妈成天想联姻,你弟成天想投机,就没人想过,一家企业真正要的是什么。”
他盯着殷茵:“你敢不敢来?”
殷茵呼吸微颤,指尖攥紧了裙摆。
她本想拒绝。
可看着老人眼中那份近乎执拗的信任,她忽然说不出“不”字。
“我可以试试。”她低声说。
“好!”老爷子拍板,“明天九点,集团总部顶层办公室见。不许迟到。”
顾也忍不住笑了,眼神亮得惊人。
饭后,三人送殷茵到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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