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廷烨开门见山。
“裴悦用自杀威胁,双方父母都在逼我。“
“他们说她已经怀孕,我必须负责。”
“他们说你走了,不会再回来了。”
我静静听着。
“但我不信。”
“订婚宴那三天,我每天都在找你。”
“第三天晚上,我接到陌生电话——”
他顿了顿。
“是你,对吗?”
“是我。”
他眼眶瞬间红了:
“你问我能不能救你,说孩子没了“
“我说让你先照顾好自己,等裴悦生了孩子”
“我当时以为你在骗我。”
“她说你根本没怀孕,是为了拆散我们才撒谎。”
我笑了,眼泪无声滑落:
“所以,你选择了信她。”
“对不起后来我回去,阁楼里全是血”
他哽咽得说不下去。
“够了。”我打断他,“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?”
“有意义!”他抓住我的手臂又慌忙松开。
“这七年我没有一天不在后悔!我知道我没资格求你原谅,但至少让我补偿你。”
“我一直以为我更喜欢的是你妹妹”
“可是你从我的全世界离开后,我才知道我最喜欢你!”
“怎么补偿?把我的孩子还给我?把我这七年受的苦都抹掉?”
我直视他。
“顾廷烨,你欠我的,永远还不起。”
他脸色惨白如纸。
“朵朵”
他低声说。
“真的需要帮助。“
“孩子是无辜的。”
我沉默良久:
“骨髓库没有配型?”
“没有。我和裴悦的都不匹配。“
“小昭是最后的希望。”
“我可以让薄彦联系国外医疗机构,也许有新的治疗方案。”
“但我不是帮你,也不是帮裴悦。“
“我是帮那个孩子”
“就像当年,如果有人帮我,我的孩子也许能活下来。”
他愣住了,眼里泛起泪光。
第二天,顾廷烨单独来访。
薄彦本要阻拦,我摇了摇头:
“总要有个了断。”
他坐在客厅,神色憔悴:
“裴悦承认了。七年前她没有怀孕,孕检单是伪造的。后来流产也是假的。”
尽管早有猜测,我的心还是狠狠一疼。
“朵朵”我轻声问,“是你的孩子吗?”
他身体一僵,良久点头:
“是但是是她对我下了药”
果然。
裴悦从来都不择手段。
“精神鉴定结果出来了。”
“偏执型人格障碍,需要强制治疗。”
“朵朵的医疗方案,薄彦已经联系了美国专家,下周视频会诊。”
他站起身,朝我深深鞠躬:
“谢谢裴欣,对不起。这辈子欠你的,我还不了。“
“下辈子如果有下辈子,我一定好好对你。”
门关上时,薄彦从书房走出。
“恨他吗?”他轻声问。
我摇头:
“恨不起来了。但他也很可怜,被裴悦骗了七年。”
“那你原谅他了?”
“不。”我看着窗外阳光。
“不恨,不等于原谅。有些伤害,是一辈子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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